【四卡】拉面与少年
注：旧文重发。
题记：给昨天的我一个拥抱，曾经他不知如何是好。
1.
唉，不宜出行啊……
鹿丸长叹，原本该是清闲休息，带未来去游乐场玩的日子，却跟一群叽叽喳喳的同期挤在狭小拉面店，左手还是冷淡的宇智波。
故事要从三小时前说起。
旭日东升，阳下少女粉色头发被镀了金，朝气蓬勃，而俏丽脸庞却越来越阴沉，直到村外小道烟尘滚滚，一橙一黑两道身影飞速前来，面色才稍霁。少女没有给他们喘息寒暄时间，一左一右拉着两人飞速朝村内疾驰，村口守卫出云子铁目瞪口呆。
村子出什么事了吗？这两人怎么回来了……
佐井怡然自得坐在树上，水墨鹤蜷起一只脚栖息在侧，他远远瞧见三道身影，便跃上水墨鹤与三人汇合。少女见到他不禁数落：“不是让你守着老师吗？跑了怎么办！”佐井把鹤背上准备的礼物递给少女，一边跟归来的两位打招呼一边笑眯眯道歉，“对不起。前辈还没有起床，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请放心吧。”
这几人正是卡卡西班成员，为了给卡卡西庆生，他们筹划很久。小樱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跟他们过多废话。真是的，一个二个都让人这么操心，特别是那个还在睡大觉的，也太能睡了吧。她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撞开门大喊：“生日快乐！”
然而单身公寓里一个鬼影都没有，床铺叠的整整齐齐，蒙蔽佐井视线的窗帘正随清风摆动，轻拂过房间唯二合照。
“……”尴尬沉默后佐井率先道歉，“对不起，看丢了卡卡西老师。”
佐助在房间巡视一圈，房间干净整齐，没有凌乱痕迹，明显是主人有意为之，他转身问小樱最近是否有任务，小樱几乎抓狂，“三天前我和大和队长就已经替他把事务处理完了，哪还有任务！而且我已经暗示过很多次今天是他生日，就算再懒散也不会忘记吧！”
鸣人却斗志满满，摩拳擦掌将此次行动命名为“寻找卡卡西老师”佐助本不愿掺和，但不想扫鸣人的兴。当下四人散开，在木叶各处寻找。他们翻遍木叶每一寸土地，人没找到，反而闹得尽人皆知，连鹿丸他们都跑出来帮忙，赤丸和白眼同样找不到人。鹿丸百无聊赖抬头看了眼天，突然道，“卡卡西老师会不会去村外看云了，偶尔我会在那里遇见他。”
小樱扶额，无力吐槽，众人又浩浩荡荡跑去村外草坡，然而芳草萋萋，莺啼鸟鸣，半个人影也无，这下连佐助也有点担心。
“快看！那里有东西！”天天眼尖，瞥见树顶上贴着一张纸，正在风中无助飘动。小李取下来，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赫然正是卡卡西字迹。
我出去了，晚上回来。不用担心。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直默不作声的志乃突然开口，“这张纸为什么会在这里……”闻言佐助脸色蓦地一沉，志乃继续道：“卡卡西老师肯定知道我们会先去公寓找他，接着是火影办公室，然后训练场，这张纸条理应出现在那些地方，而不是这里。如果没有鹿丸，我们根本不会来这里。”
佐助脸色非常难看，“他就是故意让我们兜一大圈。”
听完佐助的话大家脸色都非常精彩，原七班三人同时想起当年抢铃铛时被卡卡西耍的团团转，剩下的也都和卡卡西出过任务，知道这就是他的风格。鸣人嚷嚷着撕了那张嘲笑他们智商的纸，随手扬在风里，“走！我们去吃拉面，大吃特吃，都记在卡卡西老师帐上！”
鹿丸早就猜到卡卡西的意图，只是看大家这么兴致勃勃也不好说破。鸣人的拉面报复计划他一口拒绝，没想到小樱盛情邀约，碧色眼眸闪闪发亮。
“鹿丸，一起吧。”
鹿丸有些诧异，随即了然。这是四战后他们聚的最齐的一次，如果宁次还在，那就更好了。
街道还在重建，他们走过繁忙有序的人群，村民们会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一乐拉面作为经历木叶数次危机的店铺，第一时间被重建。他们掀帘子进来的时候，老板洪亮的嗓音随之而来，带着些欣喜，“呦，是你们啊。”
丁次抢了最中间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 鸣人拉着佐助紧挨丁次坐下，不甘示弱拍拍桌子要了四碗面。店里狭小，他们一个挨一个坐下，满当当一溜。老板笑哈哈准备料理，“今天店里不营业了，专门招待木叶的大英雄们。想吃多少吃多少，随便吃，我请客！”
鸣人笑的露出一排大白牙，“呐呐大叔，下次再请我们吧，今天卡卡西老师请客，全记在他账上。”
老板一边捞面笑道：“放心吧，六代目早交代过了。” 众人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明白又正中卡卡西下怀，纷纷吐槽卡卡西的恶趣味。
这就是为什么鹿丸头大的原因——明明被耍的团团转，却像孩子一样开心。大抵在始作俑者心中，希望他们年年岁岁如此般青春，无知莽撞，勇敢乐观。
老板靠在吧台，饶有兴趣看低头吃饭的家伙们。外边天气很好，木叶在阳光下生机勃勃，这些十六岁出头的少男少女们刚从四战中出来，精力充沛叽叽喳喳的为老师放他们鸽子而忿忿不平。那年的卡卡西也只有十二岁而已，却被战争剥夺了一切。
“从很久以前开始，生日当天，六代目都会来吃一碗我特意准备的长寿面呢。”
鸣人听得起劲，他没想到老师小时候和自己一样，都喜欢一乐拉面，这个意外发现的共同点，让他又与老师亲近几分。连忙追问老师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的，干劲满满仿佛连吃拉面的年龄都要比拼个高低。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漫长战争刚结束，不是刚过去这个，是三战，六代目比你们现在还小呢。那天晚上很晚，月亮很圆，我都打烊了，他出现在我的店里，说是他的生日……”
三战对他们来说既陌生又遥远，众人纷纷在脑海里回忆书本知识，那年是木叶多少年来着，卡卡西老师也才十二岁左右吧……突然，一直沉默着的佐助开口说话，店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那一年，他的两个同伴被杀了吧。”佐助说道，男人笑眯眯对他说同伴都被杀了的样子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带土和琳……
他们这些孩子，平时最喜欢打听前辈们的趣闻轶事，其中最感兴趣的就是神秘兮兮的卡卡西，他们曾翻开灰尘扑扑的史书，在字里行间搜寻过。也曾锲而不舍的追问村里的长者。四战时尘封往事和故人又被翻出来，最终又湮灭于卡卡西生动表情。在那之后的今天，经年前的一个细节突然把少年卡卡西带到他们面前，无法掩藏的过往就这样猝不及防摊开在木叶和平的阳光下。
鸣人放下筷子，一双蓝澄澄的眼睛看着老板，“老师他，很伤心吧？”
老板微微一笑，眼底是看破一切的平静，“他可是卡卡西啊……”
2.
卡卡西走上草坡的时候，少年正出神眺望远方，听到脚步声响，机警转身，那本《如何杀死自己》在他怀里露出一角。少年面无表情皱皱眉，“怎么又是你。”
四战时，卡卡西曾借助水门的飞雷神术时空穿越回过去窃取情报，和少年卡卡西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因为任务紧急，他只和水门交涉，并没有机会跟站在旁边一脸戒备的少年卡卡西说上一句话。没想到这次，对方这么嫌弃他。
卡卡西眉眼弯弯，“嘛，我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少年冷冰冰从旁边经过，不准备搭理他，然而四个影分身卡卡西却堵住去路。眼里闪过不耐烦，少年终于转身面对他，“未来的你好像很闲，但是我却很忙，没时间陪你。火影楼在那边，请自便。”
卡卡西不为所动，指指书页一角，“这么忙还有机会看书？看的什么，让我瞧瞧。”
少年迅速后退，摆好防卫姿势，敌意愈发明显。他冷笑，“别说的毫不相干一样——你怎么还没死……”卡卡西毫不惊讶，甚至低声笑了，这明显惹怒少年，眼看对方瘦弱身躯将要扑来，才慢慢道：“嘛，死过一次，很可惜又活过来了。”
内心升腾起一股奇异快感，少年面容几乎要扭曲，“怎么，罪孽深重到连地狱都容不下吗……”还是命运注定让他负重前行，永无解脱。
“不，是因为被需要。”
“什么样的人才会需要你，是想继续被害死吗。”
“嘛，那可不一定，未来的你可是很厉害的，你会……”
“住嘴！”少年突然怒气冲天，“别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教，如果我现在就去杀了你最重要的人，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吗？”
眼前与全世界为敌的少年与记忆中另外一个身影重合，但他却说不出那句话，他的迟疑立即被敏锐捕捉，少年怒道：“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吗？！你最重要的人难道都……”突然，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呢喃着“水门老师”就要往影楼跑，卡卡西出手如风，一缕银丝将少年捆了个结实，少年眼底赤红，三勾玉飞速旋转，巨大查克拉将银丝绷断，右手千鸟嘶吼，直直探向若干年后归来的自己——
你这个懦夫！连老师都守护不住，还有什么脸面回来！
刺耳声与光芒消融在对方手中沉默沉稳的苍蓝中，威力巨大却内敛的术，成长痕迹第一次清晰可见。少年暗红瞳底似要滴血，“就这点能耐，这些年你都在干吗？！你已经彻底堕落了吗！！！”
“堕落比活着容易多了。”卡卡西道：“死亡是一瞬间的事，但活着，才能赎罪，才能看到希望。”他的语气没有丝毫不耐，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什么毫不相干的事情，少年眼底三勾玉飞速旋转，直直盯进成年人石青色眼底，他蓦地愣住。
“你的眼睛，你把写轮眼弄丢了？”
卡卡西眉眼弯弯道：“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好好活下去，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这世界，我在未来等你。”
少年面若寒霜，嘴角扬起弧度，“看自己一步步堕落成懦夫吗？这种未来，我宁可不要。”笑容弧度和力度都完全一样，只是一个笑在眼底，一个冷在眼底。卡卡西想起第一次失败时被打飞的手里剑，他把它作为耻辱埋在旗木家的院子里，后来那里被夷为平地，他再也没有机会找回它。
十几年前的自己站在面前，带着满身自责和绝望，犹如被深埋在土里象征耻辱的手里剑。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将它藏起来。
“不，是看如何一步步自我拯救。你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然后一不小心，就活到了我这个年纪。在那之后不久，你会为自己感到骄傲，也会为自己还活着感到欣慰。”虽然那是在很久以后，不过没关系，你熬得过去。
卡卡西突然狡黠一笑，“很讨厌我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为了跟你定一个约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少年虽然不忿，但没有打断他，“我希望你能活到我这个年纪，并且原谅我。”
少年冷冷看着他，似乎他在说什么白日大话，讥讽道：“我凭什么要跟你约定。”
“为了水门老师。”卡卡西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他太了解自己，少年唯一的软肋和光明他心知肚明。“为了水门老师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少年沉默半晌，再次开口却溃不成军，“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水门老师的死，与我有关吗？”这个问题卡卡西几乎无法回答，对于水门的死，四战之前他只痛恨自己能力不够，四战之后，他明白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被分毫不差接收，少年苍白脸颊几乎透明。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他低声道，“我答应你，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活下去。”
少年头颅低垂，看不清情绪，然而下一秒，他缓慢抬头，自时光罅隙中与未来对视，右眼瞳孔黑的发亮，那里有卡卡西几乎不曾拥有的力量在暗自酝酿。
“但是，我决不允许自己像你一样堕落，我会努力修行，让重要的人不再受到伤害，让珍惜的一切不再失去，你在未来等我，我一定比你强！”
卡卡西没想到是这样，他本想解开少年心结，没想到却是这样，或许他不够了解自己，或许他低估了水门在彼时自己心中的地位。明知干扰时空的做法绝对不会被允许，但是，但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希望能守护住，他希望鸣人能有机会幸福长大，他希望佐助不再深陷仇恨，他知道，那个人在的话，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或许自己，有机会过另外一种人生。
卡卡西思绪万千，有些话在齿间辗转，半个字却吐不出来，少年将书扔给他，“这种东西我不需要了，你在未来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老师和眼睛，我都会替你守住。”
没想到反过来被安慰，卡卡西哭笑不得，“嘛，我的未来也很有趣，我遇见很多值得珍惜也珍惜我的人，不再孤单了。”
少年抿唇，嘴角一道冷硬弧度，“孤单这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狠狠打败它就是。”
卡卡西在少年自己身上竟然看到佐助鸣人的影子，弯起嘴角嘲讽命运无常，他终于能明白此时坐在影楼的水门老师是何种心情，他不容拒绝地伸出手掌揉揉少年头发，笑道：“生日快乐。记得听老师的话。”
少年抬头看了眼天际飞来的火影专属苍鹰，道：“谢谢你，给我勇气，也谢谢你，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以后别再来了。”
卡卡西眼底微湿，少年清瘦背影融入木叶青葱的颜色，像春雨清风一样，苍鹰在碧空盘旋。他抬眸看了眼远方火影楼，低喃。
再见，以及，你好。
3
手打将正在营业的一面翻过来，把吧台上筷子收进竹笼，擦干净桌子将高脚凳倒立在桌面，把地面仔细拖净。做完这些他捶了捶腰，女儿出嫁后店里就剩他一个人，他舍不得这个店，就一直经营着。外面皓月当天，已是深夜，拉面店仍亮着灯，吧台上还放了一幅碗筷，后厨炉火旺盛，锅里的汤浓香四溢。一人掀帘子进来叹道：“真香啊。”
手打哈哈大笑，“当然香了，这汤是专门为火影大人熬的。再不来汤都要糊了。”
卡卡西坐在专门为他留的位置上，低声道：“谢谢您。”
老板低头盛汤，仿佛没听到一般，脸上却盛开一抹巨大微笑。
十八年前，木叶初秋。
手打将店里仔仔细细打扫一遍，翻开账目细细核对。漫长战争结束后，木叶终于迎来久违和平，店里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女儿也快满一岁。时间已过十一点半，平时早已回家陪妻女的手打，还没有打烊准备。再等等吧，他随意想。
月朗星稀夜风骤起，他打了个长长呵欠，倦意汹涌，突然风铃叮咚，有人站在门口阴影处，一言不发。手打连忙起身笑迎，”呦，卡卡西啊，这么晚了，吃过饭没?”
卡卡西找个位置坐下，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沾染着初秋夜晚如水凉意。手打钻进厨房，叮叮咚咚忙活半天，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拉面，上面还卧了个蛋。卡卡西掰开筷子，行尸般吃完一碗面，留下钱转身就走，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卡卡西。”手打突然叫他，卡卡西停步，侧过半个身子沉默看他。手打局促道：”生日快乐，如果喜欢的话，以后每年都过来吃，我给你做专属长寿面。”
卡卡西漆黑眼眸泛起一丝涟漪，然后又泯灭不见，重归沉寂。”不用了，不用那么麻烦。”他声音很低,了无生气，以至于转身离开的时候，连再见都没说。
手打在卡卡西离开后很久才回过神，他抬头看了眼钟表，时间悄然走过十二，已然新的一天。手打扔下围裙，拔腿朝一栋公寓跑去。
卡卡西，有些不对劲！
三小时前，波风水门突然来到拉面店，问他有没有见过卡卡西，他把整个村子都找过了，都不知他的去向。”我已经三天没见过他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呢。”水门如是道，英俊脸庞布满忧思。手打忘记当时是怎么宽慰水门的，不过在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他决定等到十二点，说不定这孩子想在生日这天吃碗面呢。
手打给水门送过拉面，知道住址。三楼窗户泄出明亮灯光，火影大人竟然还未入睡，他气喘吁吁跑到楼道口，一道人影从暗处出现，拦住去路，黑暗中一身劲装，脸覆狸猫面具，正是暗忍。手打还未出声解释，门吱呀一声开了，身着木叶马甲的水门出现在门口，出声询问。
手打连忙将卡卡西的事说了，水门好看的眉头皱起，正说话间屋内传来一道声音，“是卡卡西吗？找到他啦。”紧接着一抹亮丽红色从出现在门口明亮光线里，正是穿着睡衣的玖辛奈。两人都未入睡，显然是在担心卡卡西。
水门把大概情况说了，隐去手打觉得卡卡西不对劲那段，玖辛奈听完噘嘴埋怨道：“卡卡西不让你在他身上做标记，你就真听他的了，万一出什么事情呢。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不知在外面生了多少闷气呢，都怪你！”说完还在水门身上狠狠锤了两下，当着手打和暗忍的面，水门也不觉得尴尬，他跟玖辛奈再三保证一定找到卡卡西，才将她安抚好，随后他跟暗忍吩咐谁都不要跟来，瞬身消失在原地。
在那之后很久手打都没再见过卡卡西，后来他在火影大人身边见到戴狸猫面具的银发暗忍，知道那是卡卡西。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世上除了卡卡西和水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卡卡西低头喝茶，在潋滟水光中看见自己戴面罩的脸。
是水门，把死亡线上的自己，拉了回来。
门口风铃轻响，夜风如水般淌过，阴影倏忽一闪，而后整个狭室熠熠生辉，卡卡西只觉眼角一道明亮金黄，有人在身旁落座，带着笑意说：“果然在这里啊~”
这声音……卡卡西猛然转头，一张熟悉的脸正好整以暇看着他。卡卡西惊了一跳，手中茶盏落地，滚烫茶水溅了一身。
“水门……老师！”
波风水门笑吟吟看他狼狈样，随手扯了张纸巾给他擦拭，“见到我这么开心呀。”
手打端出两碗面，“四代大人，自五代目继任火影后，您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别说是五代目大人，就是我呀，看到您也很开心。”
“跟着自来也老师到处云游，今天卡卡西生日，特意赶回来。对了，听玖辛奈说，鸣人那小子被卡卡西耍了一顿，回家后到处告状，说卡卡西放他们鸽子。”
“今天一群人来我店里找火影大人，没找到，不过鸣人可吃了很多拉面呢。说起来佐助那孩子，跟他哥哥是越来越像呢。”
“鸣人跟佐助两个呀，聚在一起要闹，但又分不开。玖辛奈却让我不要管，说三年后让我去宇智波家提亲。对了卡卡西，听说你计划改革日向家宗家分家制度，准备让宁次成为继承人？”水门转头问卡卡西，突然愣住了。
他的学生，木叶五代目火影，此时正对着一碗拉面流泪满面。像过去的每一次，水门没有问原因，只是把宽厚温暖的手掌覆在卡卡西头顶，用卡卡西穷尽一生都不曾再次拥有的温度与力度，轻轻拍了拍，“没事的，卡卡西。”
那一瞬间，已过而立之年的堂堂火影，像走失多年复又回家的孩子，嚎啕大哭。
---------------------------------------FIN---------------------------------
评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