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看不见的铠甲
下篇新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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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秘密》下篇，上篇指路↑↑↑
所有的OOC属于我，美好属于卡卡西和斯坎儿！水仙翻车预警！
代我预警！不吃的提前避雷www 不过代我只写了最后一小段，从这个tag戳进来的亲万分抱歉，可以趁早退出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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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最早有所察觉的。
有了六代火影虽无言却变本加厉地纵容之后，斯坎儿在木叶简直快要上天入地。
比如他不再局限于走在宽阔平坦的街道上拍摄人们，而是把自己倒挂在火影岩上拍长风在石头上留下的痕迹；比如他为了得到最佳的角度，在忍校训练场外围的小树林里挖了不知道几个大深坑，连他自己都一不小心踩空过几次摔出了数片淤青；
卡卡西一边替他上着药一边数落着，末了忍不住感慨着自己越来越唠叨。
又比如他虽然拿不到机要室的钥匙，却不时守在那个门口记录那么一两个受命取资料的忍者甫一出门看到他时那满脸的惊恐。
当然最后这条在卡卡西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被严令禁止了。
斯坎儿乖乖地站在办公桌前认错，然后满脸我很诚恳地向被他吓到的两个中忍道歉。两个人看着火影大人不知是对着谁阴晴不定的脸色哪里还敢多话，连连表示是自己训练不够斯坎儿先生不必介意。
他们很快就得到允许关门离开。
大和在卡卡西的眼神扔过来的同时就抬脚跟了出去。
卷发的青年笑眯眯地挥手说着再见，在卡卡西一声轻咳后才转过来看着他。
“说吧，干嘛拍他们两个？”
“我就是一时好奇嘛，我已经知道错啦。”斯坎儿弯着眼睛笑得满脸无害。
“……说实话。”卡卡西可不吃他这一套，青年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确实太容易让人放松，连纲手大人也一度判定他不过是个天真的家伙。然而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卡卡西看得一清二楚，斯坎儿的意外性不输给鸣人，脑袋更是出人意料的聪明。
他可不是个是非不分专程到机要室去吓唬人的无聊之人。
月牙儿的弧度渐渐放得平缓，青灰色的双瞳晶亮亮的，斯坎儿看了卡卡西片刻，方才从桌角抽了一张文件出来，又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另外几张照片。
“不对哦。”斯坎儿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在机要室对面楼上的位置。斯坎儿那天本来是在拍火影岩远景，机要室那里只是模糊的一闪。可就在被指出来后卡卡西才赫然发现那天去取资料的两个人在H开头的架子前，手上多了一个文件袋。
那天的登记册上让他们取的只有编号Y起头的两份档案。
“你是说……”卡卡西抬眼，对面的人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照片举在他面前，笑得像吃饱了心满意足在晒太阳的猫咪。
“六代大人，你要不要去查查看你的档案袋？”
窗外蝉鸣声声。
虽然已是将近立秋，夏日燥热的暑气依旧久久环绕着不愿散去。医院的工作近来倒是也不多，不过是些老人家和孩子需要清凉降暑而已，然而即使如此，没有睡眠不足之忧的小樱还是熬不住暑气阵阵发困。
啊……这样的天气简直快连门都不想出了。
小樱写完了最后一份病历，从小方镜中看着明显黑了一层的自己，“啪”的一声扣上了镜子。新来的小护士看到小樱这样，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上次出外任务无意间见到佐助大人，一袭斗笠披风裹身，肤色看上去比樱大人还白这种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就在这时走廊方向传来的脚步声惊动了樱和小护士，两个人迎出去的时候被告知病人只是中暑并无大碍，樱点点头示意小护士跟上，自己则留在原地问起了老人的女儿。
“嗯，其他的没事，注意饮食，我记得老人家肠胃不好，千万不能贪凉。”一番询问后樱叮嘱了几句话，就让姑娘去陪自己的父亲。姑娘再三谢过后向病房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来。
“樱大人，斯坎儿……先生，是六代大人和您的朋友吗？”
碧色的双眸亮了一下。
“是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斯坎儿哥哥给你们造成了什么困扰的请允许我代他道……”
“不是的。”小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姑娘急急地打断了，“斯坎儿先生人很好，还给我们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我是听母亲和邻居的阿姨们说起的，她们近来也经常会在街上碰见斯坎儿先生一起聊聊天，可经常只说几句就会看到他脸色发白很不舒服。母亲她们问过，斯坎儿先生都是说没有休息好不要紧。可是刚才我送父亲过来时看到了，斯坎儿先生一个人在树荫下，脸色真的很难看，不像只是没睡好的样子。”
一听就是在撒谎。
小樱在姑娘第一次说起没睡好时就在心里下了断言。他们几个嫡系学生谁都知道斯坎儿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没有委托自由安排的日子他常常是一觉睡到八九点才懒洋洋地出门游荡。入夏以来天气燥热，委托更是没有多少，斯坎儿怎么可能睡不好。
除非……
少女告诫自己要正经，拼命摇头赶走了自己脑中带有颜色的画面，带着笑意谢过了姑娘后就按照她说的位置找了出去。
斯坎儿果然一个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相机难得的抱在怀里而没有举起来。漂亮的眼睛像是放空了一般遥望着高处的火影岩，那是小樱几乎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
却越看越觉得熟悉得可怕。
仿佛就是那些年看着卡卡西老师在慰灵碑前的背影时，无数次在自己脑中想象到的他正脸的神情。
“斯坎儿哥哥。”她轻轻唤了一声，斯坎儿没有听见，在小樱紧跟着迈步上前准备叫第二声时她就看到了方才医院里那个姑娘告诉她的景象。
斯坎儿有些慌乱地把怀里的相机放到一边，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按上眉心。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脸色随着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开始泛红。
“斯坎儿哥哥！”小樱见状有些着急，连忙跑了过去。手搭上斯坎儿的肩膀时那个人猛地一震，以极其专业的忍者姿态将小樱的手打落，那一瞬间杀气四溢的眼神看得樱满脸诧异。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的姑娘看着斯坎儿抬眼看向自己，向来温柔的脸上慢慢恢复那种干净的笑容。
“是小樱啊，抱歉吓到你了吧？”
“斯坎儿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小樱一手抱起相机在他身边坐下，另一只手直接抓上了斯坎儿的手腕去探脉搏。
“没事啦，我只是……”
“不许拿没睡好当借口。”漂亮的碧色双眸剜了过来，凌厉的气势截的斯坎儿硬生生咽回了原本的托词，乖乖闭嘴但笑不语。小樱满脸无奈地试了一会儿，忍不住轻声抱怨，“怎么跟着卡卡西老师久了也学他以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毛病。斯坎儿哥哥，你这种情况有多久了？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而且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错不了，斯坎儿哥哥不仅曾经是个忍者，只怕还是个一流之列的忍者。
“不去，会打针的。”斯坎儿眨眨眼，软趴趴的声音跟撒娇的小孩子没有两样。小樱眉心抽了抽，原本的担心立刻被满腹的吐槽欲取代。
这么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这么会撒娇啊！！！
可又真的发不起脾气。
这个声线下的斯坎儿对七班所有人简直是有谜之魔法，除了卡卡西谁听到了都得对着他举手投降顺着他来，甚至就连卡卡西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管教两句。因此难得的机会，樱决定做七班食物链第三位的人。
春野樱，这次你必须坚定！你不能再被他带跑了！
“斯坎儿哥哥难道你还怕打针吗？”
“怕。”
瞪着一双天然无辜的眼睛看过来的斯坎儿简直在犯规。小樱深吸了两口气，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抱好相机，不由分说地转身就走。
“斯坎儿哥哥要是不去的话，我就把相机给卡卡西老师，再把你的情况告诉他。”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斯坎儿无奈地挠了挠一头卷发，认命地站起来，走到小樱面前弯了弯眼睛。
“好吧，我答应跟你去，不过……不能告诉卡卡西。”
怀里的相机以几乎感知不到的速度被人拿走，斯坎儿拉出伸缩带，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又轻轻拍了拍，“还有，下次可不要拿着我的宝贝相机吓唬我啊，小樱。”
对于这样的反应速度的震惊感，直到全身无恙的检查报告呈现在她的面前才基本得以缓解。除了腰侧和手腕由于掉了自己挖的坑而留下两片淤青外内外都是什么事都没有，小樱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着头部的片子，斯坎儿老实地窝在贵宾室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等着。
没有任何异常。
可是斯坎儿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异常啊。
小樱闭了闭眼，转脸看到坐在沙发上隔着玻璃笑眯眯地对着她摇手的斯坎儿，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好了斯坎儿哥哥，不用打针，你可以回去了。”
“真是太感谢了，小樱，你要遵守约定哦。”说完他就抱着相机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医院。小樱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拍手，旋风似的就从医院卷了出去。
漩涡家的老宅大白天的，房顶快被声浪掀翻。
“等等等等一下小樱！你先让我穿好衣服——啊痛！！！”
卡卡西在接任六代逐步收拢实权后就把那些原本被集中管理的各个老宅子慢慢还给了它们本来的主人，比如斯坎儿就在厨房炸了之后跟着他搬进了旗木家，又比如鸣人拿到了水门和玖辛奈的婚房，也就是他本该生活着的家。今天是周末，正好不用去火影办公室学习，难得的休息日鸣人只穿着一条花裤衩就满屋子乱转，结果被推门而入拽着他就要坐下的小樱吓得一声石破天惊。
因此也就被感到自己清誉受损的姑娘赏了个爆栗。
“你衣服都没穿好干嘛不关门！”
“小樱你以前来找我都是敲门的啊。”
穿好了衣服哭唧唧地揉着脑袋在小樱对面坐下，面前的杯子里还盛着一半没有喝完的牛奶。粉发姑娘撇撇嘴，抽出一张纸巾垫着，捏起扔在垃圾桶的包装盒一角看了看日期。
还好，这回没有过期。
小樱重新把包装盒丢回去，端正了神色，“鸣人，你记不记得斯坎儿哥哥以前跟我们说，他是忍者出身？”
“嗯，是这样没错，好像还说是……是哪里的出身来着？”
“暗部。”
清冷熟悉的声线插了进来，第二位不敲门的不速之客倚着门框站着，微风吹过长长的刘海露出淡紫色的轮回眼，佐助走进玄关咔哒一声带上门。
“说机要的时候要留意四周的吧。”
“佐助你说好的砍窗户怎么走门了？！！！”
鸣人开口就是重点跑偏，小樱甚至都懒得吐一下这句话里满满的槽点，轻轻一巴掌糊在他嘴上示意安静。佐助开了轮回眼四下感知，确认无恙后方才坐下来，示意小樱先说自己的想法。
“斯坎儿哥哥近来总是会有不舒服的症状，但是又没有任何异常。今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本能的防御完全不像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或者可以说都不像是个中忍以下级别的忍者。他之前谁都不认识，只记得卡卡西老师，所以我在怀疑斯坎儿哥哥是不是开始逐步恢复记忆了，包括他曾经是个忍者这件事。”
鸣人听着点头，而佐助在两双眼睛同时转向他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扔出一个重磅级的句子。
斯坎儿，好像就是卡卡西的一个能够比肩本体的影分身。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另一个卡卡西。
佐助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他常年只身在外，依靠着那身毁天灭地的本事，所能刺探到的情报经常是各个村子的暗部都很难拿到的。上一次接到鸣人的加急传信，从他语无伦次的描述中得知卡卡西昏迷的事情。他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带着哪种情绪，总归是逼问出解法拿到卷轴后反手就是一剑结束了那个叛忍的性命。可是当他终于结束在木叶的休养重新外出时，他才听说那些脱离本体的影分身不仅都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在慢慢地对本体产生了影响。
本来是没什么联系的，可是佐助蓦地就想起那年微笑着说要帮他们拍卡卡西真面目的斯坎儿，不管是照片的内容也好拍照的时机也好，统统卡在最巧妙的时间点上断掉。
卡卡西昏迷前最后一张照片是笑着面对斯坎儿的镜头。
因为他们几年前就认得斯坎儿，所以下意识地都忽略了他就是卡卡西影分身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的少年当即抓起草薙剑就起程往回赶，从窗口翻进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卡卡西正好一个人在。六代目默默想着是不是自己从前在老师的任上窗户翻多了现在都还到了自己身上，于是也没说什么，背对着佐助抬了抬手。
哟，怎么这么快又跑回来了，该不会是来问八卦结果的吧？
佐助转到他面前也不接腔，只是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脸。卡卡西被学生看得有些发毛，刚打算开口就听到佐助的声音。
卡卡西，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斯坎儿是谁吗？
少年挑着眉，大写的宇智波式傲娇和挑衅。卡卡西闻言耸耸肩，同样也不接他的话茬。
查到什么了？
算了我不想告诉你。
佐助看着他那张几十年如一日的风轻云淡的脸，没来由的嘴巴一张就是句能气死人的话。佐助觉得心里说不来的有些烦躁，因此也就没在卡卡西的办公室多留，而是再次从窗口翻了出去直奔鸣人的家。
卡卡西在他的气息消失后眸色暗了下来，手腕处的那片淤青被加长了腕周的手套边缘小心翼翼地遮掩着。
那是斯坎儿摔伤的同样的位置。
而佐助把没有对卡卡西说的猜测统统倒给了鸣人和小樱。
一连数周都晴空万里的木叶这天下午天色忽地暗了下来，闷沉闷沉的颜色，夏日里特有的暴雨就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席卷了整个木叶。原本在帮卡卡西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的大和被豆大的雨滴砸了一脑袋，反应过来后赶紧伸手关窗户。就在窗锁即将扣上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快门声，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摆出一张平静的脸转了过来。
斯坎儿果然一脸的挫败。
“天藏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真实的反映才值得被记录哟。”
伏案写作没打算掺和这种日常的卡卡西突然感受到两道灼灼的目光从背后射向了自己，他笔头停了停想起方才斯坎儿的称呼，这才哈哈大笑。
“在这里要称呼大和。”卡卡西看了眼满脸郁卒一副你们两个就合起来玩我吧的大和，勉强绷住了表情说了斯坎儿一句，又转向大和眉眼弯弯。“不要介意啦。”
“不要介意啦。”斯坎儿模仿着卡卡西的声调和笑眼，偏生又比卡卡西多了几分软糯和妆容的调和，简直是犯规加黑哨。大和自己也说不出这么多年还在跟前辈纠结这个称呼的问题是较哪门子的劲，不过今天看着这两张温暖的笑脸他知道自己早就认栽一百遍了。
“好了好了，我不打扰前辈和斯坎儿先生了。请前辈雨停了之后记得开窗换气，不然那几盆花又要蔫了。”
说完也不等回应，就提脚向门口走去。卡卡西含笑的声音慢慢被隔在门后，内容无非就是啊你看现在居然连天藏都敢给我甩背影了，我是不是太好脾气了点。
大和本想吐槽，可不知什么原因，他脑中闪现的念头居然是前辈除了第一次见面，这么久以来似乎从来没叫过斯坎儿的名字。
称呼像是一开始就对着一个尤为熟悉的人那样。
你。
“说吧，这次又想让我找什么？”卡卡西看着斯坎儿放下相机，在身后的背包里摸啊摸，再了解不过的动作和想法让卡卡西索性丢了笔，好整以暇地抱臂等着淘气的恋人今天的考题。
然而斯坎儿拿出来的不是照片，而是一个小小的提包。卡卡西一脸不解又充满好奇地看着他把提包放在了自己的桌上，一点一点拉开了拉链。
英明神武的六代火影大人有点想自戳双目。
他究竟是哪里一抽认为他家养的这个顶着卷毛小可爱外表的家伙真的会不捣乱的。
让六代大人沉默的不是别的，正是满满一包的化妆品的瓶瓶罐罐。斯坎儿拿了几瓶已经见了底的出来，看了眼他的神色，没有继续把剩下的都往外摆。
卡卡西看着斯坎儿。
斯坎儿看着卡卡西。
谁都不说话。
“所以说，你的目的是？”半晌卡卡西举手投降，斯坎儿那双晶晶亮的无辜的眼睛实在是让人没有抵抗力。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再绷住两秒，先开口的就会是斯坎儿了。
卷发青年对那双深邃无垠的黑色双瞳里的淡然平静，同样也是束手无策。
“我记得你的日程表上，今天下午的工作三点就可以结束的吧？”时钟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时针和分针尽其职责地指在两点五十五分的位置。
有备而来啊。
卡卡西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是无奈外加纵容，活像一个对着宝贝儿没辙的好男人。飞速扫了一眼文件的内容，卡卡西签了字，用内线告知了一干部下后起身脱了影袍。
手指搭上门把手的时候秒针刚刚好走向十二。
不过愿意陪着出来不意味着卡卡西就真的没啥想法和槽点，眼看着斯坎儿离木叶现代化以后规模最大的那家彩妆店走去，六代目越来越慢的脚步最终停了下来。
“你，”卡卡西双手插在裤袋里，有些哭笑不得地走到等着他的斯坎儿面前，“好歹也是个身高一米八一有着正经身份和自由职业的，男人，为什么你对彩妆这种东西这么痴迷啊？小樱都不用的。”
“我的职业决定我是要追求美的，至于身份……”斯坎儿狡黠一笑，青灰色的眼珠在深紫色油彩的映衬下带着几分媚意，但又格外干净，“六代目是全木叶最帅的男人，我要是太丑了，一定会被木叶以及其他忍村好多好多的小姑娘追杀的。”
六代目觉得自己被撩了，而且被撩得很彻底，因为在他脑子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彩妆店里了。年轻的小店员们一看到六代目和斯坎儿先生一起出现，早已经眼冒桃心激动地语无伦次了，还是见惯了市面的店长把两位往里面请。卡卡西作为火影先礼貌地跟店长打了招呼，而这时的斯坎儿却微微侧脸，余光把店外树后藏着的两个人影尽收眼底。
他也就没有看到卡卡西那刹那回头看向他的眼神。
“不好意思，能给我推荐一下紫色系的眼影吗……”斯坎儿回过头却没有说什么，含笑跟店长提出了需要向旁边走了几步。卡卡西半靠着柜台在那里等着，无线耳机里忽然传来接通信号的滋啦电声。
听着汇报的卡卡西微微皱起了眉，看着一本满足地在那里试色的斯坎儿，沉声截断了汇报。
我知道了。
结账的时候卡卡西看着心安理得地向自己伸手的斯坎儿，差点把手里的账单甩成艺术体操的女孩子们手里的彩带。
“你可以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吗？”
“抱歉抱歉，太开心了是收不住的。我的委托金似乎不够用来付这些，而我其他来自木叶的补偿和福利说白了还是你出的啊。”
卡卡西觉得他看到了小时候跟老爸强词夺理的自己。
毫无气势地瞪了一眼斯坎儿后他跟着偷笑的店员们去结账，然后把袋子全部丢给了家养的债主。后者倒是笑眯眯地接过来在怀里抱着，摇摇晃晃地到处溜达。
“卡卡西，你想不想吃秋刀鱼。”
“我刚吃过午饭了。”
一眼就看到秋刀鱼旁边摆着的热腾腾的章鱼烧，开口的人目标再明确不过。卡卡西倒不是不让他吃，可是这个家伙上次吃章鱼烧把嘴里烫起了泡还因为吃多了胃疼，后来才被他管制的。
“可是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啊。”
“你过得是哪门子的艺术家生活？”
“可是你明明也想吃嘛，别以为我不知道火影室的定餐什么样啊，满屋子天妇罗的味道难为你还能继续办公。”
“……只有三盒。”
“五盒嘛，我没有吃午饭的。”
“四盒，再多没有。”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底线又一次被拉低了，斯坎儿得意地晃晃脑袋，接过章鱼烧的盒子连眼睛都变成了星星。卡卡西捧着一盒他塞过来的盐烧秋刀鱼，两个人找了商场一处僻静的角落一起先吃。
扑面而来的白色雾气暂时阻隔了卡卡西的视线。
“嘶啊——好烫！”斯坎儿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被塞了满嘴的章鱼烧挤得不清不楚。
“你就不能一口一口地吃吗？”卡卡西看着他一口填满被烫的连连用手扇风的模样忍不住吐槽。
“章鱼烧这种东西，就要一口吃掉才有味道。”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再说了，不管是多么熟悉的事，也都会有失手的时候啊。”
卡卡西的思绪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他偏过头去看在章鱼烧的热气中吃得满头大汗的斯坎儿，叹了口气伸手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也就没注意到自己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的鱼肉里夹了一根细细的小刺。
“咳，咳咳……”卡卡西捂着嘴咳了起来，斯坎儿目光了然，把手里的章鱼烧放在一边，替他拍着背的同时还不忘揶揄两句。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六代大人这么小口的吃还不是被鱼刺卡到了。”
尾音的上扬不要更明显。
因为谁啊？！
卡卡西顾不上跟他较劲，手握成拳在斯坎儿的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卷发青年微笑着闭嘴，两个人平安地吃完了东西这才重新出发。
“卡卡西，这件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大衣还不够多啊？”
“是让你穿的啦，就算是火影大人也应该要有私服的。”说着卡卡西就被斯坎儿推进了试衣间。整个下午逛下来六代大人也算是收获颇丰，从衣服鞋子到帽子配饰，斯坎儿给他搞了一整套的行头。
天近暮合的时候斯坎儿买完了最后一副眼镜，伸着懒腰开心地从商场走出来。他的背影融在一片雨后初霁烧得红艳艳的晚霞中，蓦然回头那一个弯弯的笑眼美好的仿佛是幻影。
“这样我就放心啦！”
“放心什么了，败家的家伙。”卡卡西压下心头那丝异样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因为直到你生日那天你的日程表也都没有空闲了啊，所以提前把你的生日礼物买齐了我就放心啦。”
呵，原来如此。
卡卡西心下轻笑，连他自己都忘了现在九月已经过了十多天，生日都近在眼前了。
“用我的钱给我买生日礼物，你这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啊。”
卡卡西腾不开手敲他脑袋，只能轻轻地踹了他脚踝一下。
“总归是花在了你自己身上就对了嘛。”斯坎儿凑过来在他眼角亲了一下，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了掌心那两条红绳。就在卡卡西打算带着斯坎儿一起回家的时候联络鹰忽然飞了过来，斯坎儿看到后不由分说接过了卡卡西手上提着的所有东西，卡卡西展开鹰腿上的字条，上面写着佐井任务途中受到伏击受了伤，人在医院说是有情报要向他汇报。
“去吧，我……先把东西放回家就去看他。”斯坎儿尝试抬手说再见发现徒劳无功后笑着耸耸肩，提着东西就转身朝着旗木家的方向离开。
卡卡西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折身赶去医院的方向。
他的气息消失后斯坎儿就感觉到一直跟着的人不再掩藏。
已经是亟不可待了啊……真是遗憾，这么多东西可是真的花了不少钱的，直接丢掉实在太可惜了。
这可是生日礼物呐。
斯坎儿心里想着，脚步往闹市区拐了拐，迎面碰见他的村民们都热情地跟他打起了招呼。斯坎儿一一回应着，晃着脑袋走到了天天的武器店里，对着柜台后忙着研究卷轴的姑娘唤了一声。
“啊是斯坎儿哥哥啊，有什么事吗。”天天听见斯坎儿的声音丢下手上的卷轴跳下椅子，看着斯坎儿手上七七八八的袋子吓得睁圆了一双大眼睛，“您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嘛，特殊情况。我现在想去拍夜景带着不方便，能先放在你这里帮我保管一下吗？”斯坎儿费劲地把两手提着的东西拎上柜台，天天吐吐舌头，一件一件往里面的柜子搬，好奇地问着斯坎儿哥哥到底买的什么买了这么多。
宽敞的店面里没有了回音和其他人的气息，天天诧异地回头发现斯坎儿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店里，没有任何声音和迹象。天天疑惑地绕出柜台向外面看了看，万家灯火人声喧嚣，跟她方才坐下研究卷轴前一模一样的场面。
她的柜子里堆满了斯坎儿提来的大包小包。
斯坎儿却仿佛根本没有来过。
赶到病院的卡卡西迎面碰上了刚要下班回家的小樱，粉发姑娘看着面露忧色的老师，不由得开口询问。
“卡卡西老师，怎么了？”
“佐井呢？伤得严重吗？”
“啊？”
姑娘写满了不解的神色让卡卡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居然这么简单地就被他给调开了。
该说，不愧是另一个自己吗。
“小樱，佐助还在村子吗？”卡卡西眸光暗了暗，声音也沉了下来。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的小樱顾不得先问前因后果，赶紧分享情报，“佐助昨天晚上刚走，应该还在鸣人的普通感知范围内。佐井的话确实任务结束回来了，下午来过医院，但是没有受伤。”
一声响指打在姑娘话音未落之际，几名暗部齐刷刷地半跪在卡卡西的身后。
“小樱跟我来，你们几个去通知鸣人，大和还有佐井到我办公室集合，让鸣人想办法联络上佐助先去找。”
斯坎儿被人带走了。
在火影办公室集合的鸣人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炸了，大声嚷着这不可能。小樱和佐井眉头紧锁，盯着联络鹰脚上写着佐井受伤住院，有重要情报汇报的字条。大和沉默了片刻，小心地试探着开口。
“火影大人，难道是……”
“啊，之前被佐助杀掉的那个研究分离影分身之术的叛忍还有手下，他们应该盯了斯坎儿不短的时间了。
他是故意被带走的。”
“开什么玩笑啊，卡卡西老师。我们都那么喜欢斯坎儿哥哥他也喜欢我们，怎么会故意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给带走的！啊啊啊斯坎儿哥哥在想什么啊，明明说着就算没有记忆现在他的也生活得很好不是吗？”鸣人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怎么发泄心里的烦闷。
卡卡西觉得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清晰，就像被一只手反复地揉搓着。
“因为他是个忍者，本能地比我还要早地察觉到了这些异样。”
他的语速很慢，甚至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是想要找回记忆，只是觉得自己被抓走的话也许能帮我们获取到敌人的情报，可以一举铲除他们。”
他不用睁眼似乎都能看到几个孩子还有大和脸上诧异的模样。
“他也猜到了我会保护或者阻拦他，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调开我。”
漆黑的双瞳盛满了自嘲的笑意。
“卡卡西老师，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鸣人结结巴巴地替同伴们问出了这句话。
当年执意要纲手大人送自己去卑留呼那里的自己。
无数次不管别人好心的劝阻，为了木叶想要孤身犯险的自己。
原来那样自愿牺牲的自己落在别人的眼里心上，是这种无力又难受的感觉吗？
他想起那时宁可违抗纲手大人的铁令也要追出来的鸣人小樱和佐井，甚至不惜对我爱罗出手也拼了命地要来找回自己的鸣人，他们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表情与当年别无二致。
对不起啊，我最好的孩子们，曾经的我让你们这么担心难受过。
谢谢你们还肯一直爱着我。
卡卡西起身，绣着火焰纹的雪白影袍在灯光下仿佛跃动燃烧起来。他抬手压了压帽檐，吩咐门外待命的暗部去告诉鹿丸做几天代理火影。
“我们出发吧。”他从帽檐垂下的长长的披布中回眸含笑，放软了的声线跟斯坎儿几乎一模一样，“去把那个作为另一个我的笨蛋带回来。”
接到佐助正确的方位情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因为上次回木叶来去匆匆的脚程，得到了想要的证实后，佐助就愈发留意起了各地中过分离影分身之术之人的情况，已经对那些叛忍手下的聚集地有了个大概的位置判断。只是没想到刚离开木叶没多久就接到了鸣人又一次火急火燎的联络，他习以为常地从歪歪扭扭又写得密密麻麻的卷轴上找出重点词，然后一个火遁烧得一干二净。
他记忆恢复了多少能用出多少忍术还是未知，居然主动被敌人带走……这不是在添乱吗。
佐助握着草薙剑的剑柄揉揉眉心，开了轮回眼的能力开始在原本的情报地附近搜寻。卡卡西他们很快就从木叶赶了过来，全员到齐的七班片刻都没闲着，两两分开去找最终的定位点。
还是佐助和佐井最先在砂隐村与雨隐村之间的一处山洞里找到了那群人和斯坎儿。
被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斯坎儿，更有各个忍村被分离之后还能保有意识和自己能力没有被杀掉的影分身们。此刻的众多实验体已经被施加了他们刚刚创造出来的强力幻术，与本体相同的忍者水准被激发，精神却完全处于他们的掌控之下。
分离影分身之术到此，倒也算是成功了。
因此当看到开着须佐能乎杀气腾腾冲进来的佐助时，一干叛忍不急不忙地先丢了一个本体也被抓到的影分身出去，在须佐的长剑将其斩杀的同时佐井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佐助君，你看那个人的本体。”
少年这才看到原本躺在水池边上的本体浑身猛地一抽，捂着自己方才砍在影分身身上的地方大口地吐着血。叛忍们的笑声嚣张地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宇智波佐助，要杀尽管动手好了，反正到时候传出去你宇智波佐助亲手害死了木叶的六代火影估计也不会有人不信，毕竟你恨木叶，你的师傅大蛇丸不也杀了他的老师，木叶的三代目吗？”
想把黑锅全部甩给佐助君吗？
佐井的目光来来回回地打量了片刻，刚准备冲出去就看到佐助抬手拦在他身前，有着宇智波姓氏的少年笑得张扬倨傲，偏冷的紫色须佐宛如烧起有了温度的火焰。
难以言明的兴奋感清晰地传到了佐井的耳中。
“那你就让斯坎儿来试试看啊。”
他眼角一挑，淡紫色的轮回眼看向了佐井。后者还没来得及暗叫糟糕，眼前的景色就换了一遍。他被佐助用轮回眼的能力送出了石洞之外，而不远处已经可以感知到卡卡西和鸣人他们的查克拉。
佐助君你可不要被挑衅中招啊。
佐井暗暗地舒了口气，待在原地等卡卡西他们过来五个人到齐。简单地把已知情报汇报之后鸣人急得跳脚，转身就要往石洞里冲，被卡卡西一把拦下。
“如果影分身受伤，本体会受到影响对吧？”卡卡西认真地确认。
“没错，如果分离出来的影分身被斩杀了，本体虽不立刻致死但恐怕伤得不会太轻，跟普通的影分身之术的破坏力不能同日而语的。
而且，斯坎儿哥哥现在被强力的幻术操控着，恐怕会……”
卡卡西抬手截断了佐井的担忧，扬了扬下巴连部署都没做就带着他们几个冲了进去，幽暗的石洞空间里只听冷兵器碰撞发出的剐蹭音，一声一声地刺激着耳膜。深紫色的巨型战神躯体在狭窄的石洞中行动受限，而操控着斯坎儿的叛忍早已让斯坎儿用出了多重影分身之术。
“哈哈哈哈哈宇智波佐助你尽管攻击就好了，现在的影分身伤害没有那么大不至于死人哦。”
草薙剑贯穿其中一个斯坎儿的影分身之际卡卡西真的感受到了手臂的一阵锐痛。
不是在开玩笑啊。
他眼神安抚了下因为自己的动作担心地看过来的小樱，就快步走在了几个人的最前面。斯坎儿本人带着苦无从背后偷袭佐助的瞬间少年本能地挥起了长剑，可又生生撇开了角度。
轮回眼已然认出这就是斯坎儿本尊，造成伤害的话跟二级影分身的破坏不能相提并论。
草薙剑擦着斯坎儿的肩头划了一道口子。
佐助的腹部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陷在幻术中的斯坎儿身体记得起卡卡西所有的忍术和体术，没有留任何后路就一口气开到了七门。眼看着须佐能乎的铠甲出现了裂缝，卡卡西和鸣人同时收紧了瞳孔。
七门遁甲，想让他死吗？！卡卡西咬紧了牙关。
“佐助！”
九喇嘛的尾兽衣将整个石洞铺满了金色的光芒，鸣人冲上前接住佐助，金色和深紫的光芒交错着，十字纹的眼睛里写满了杀意。
而火影袍的一角也伴着鸣人掀起的风跳进叛忍们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木叶的六代火影大人居然亲自来了，不甚荣幸。”
叛忍们控制着斯坎儿收了七门从高处落下，平时干净清澈的青灰色双瞳一片灰蒙蒙的了无神采。眼看着斯坎儿举起苦无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卡卡西脚下纹丝未动。
“卡卡西老师！”
学生们的声音从几个方向汇集而来。
斯坎儿的脚步有一刹那的停顿。
卡卡西。
六代目看到了卷发青年一张一合念他名字的口型。
于是他笑得温暖自信。
“是我啊，斯坎儿。”他开了口，缓缓地将双手张开，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右手按上了自己的面罩。
“亲爱的，另一个我。”
常年隐藏在面罩下那张俊朗的脸颊现世，似乎让所有的时间都停止了流动。鸣人他们也好叛忍们也好全都目瞪口呆地定在了原地。卡卡西只恍若未见，张开双臂以拥抱的姿态一步一步上前，脸上带着他们两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斯坎儿低下头，双眼藏进了碎发的阴影里。
卡卡西和斯坎儿的距离越来越近，卷发青年僵硬而缓慢地抬起了手臂，慢慢在身前合拢。
丑。
银发的火影将手臂也收了回来，双眸丝毫没有离开。
卯。
动作的僵硬姿态越来越弱，卡卡西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娴熟至极的控制感。
申。
他含着笑，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了与斯坎儿同时结下最后一个印。
雷切。
那是独属于他们的，世间最漂亮的雷遁之术。
电流通过手臂，汇集在掌心劈啪作响，一片苍蓝的电光中斯坎儿扬起脸颊，青灰色的双瞳看着卡卡西，弯成了他最熟悉的模样。
“原本我似乎应该说，本体你终于来找我了。不过你就这样把脸露出来，当年真是白费那么大力气造出我来陪他们玩。”
斯坎儿看了看手里雷切的电光，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鸣人他们哈哈地笑了起来。
“可是现在比起这个我更想说，卡卡西，你终于来接我啦！”
“啊。”
温柔的应声让所有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两抹耀眼的电光就一左一右拉起了长距离突刺。虽然没有了写轮眼的观察和定位，可是另一个自己的存在让这个术彻彻底底地脱离开写轮眼成为了完整的，独属于卡卡西的忍术。
西南两点钟的方向。
正下方，垂直距离三十米。
他们互相告知对方敌人位置的配合天衣无缝，鸣人用力地甩甩头，看着已经被九喇嘛的查克拉治愈了的佐助挑起拇指，元气满满地开口。
“佐助，我们也上吧。”
“哼。”挽了个剑花站起来的少年自觉地靠近了鸣人的身边。
“玩弄忍者，操控斯坎儿哥哥，伤到了佐助……还看到了卡卡西老师的脸。”小樱一把拉紧了皮手套。
“你们肯定是不能活下来了啊。”听出了小樱话里重点的佐井笑成了眯眯眼，拉开长卷轴笔走飞墨。
石洞附近方圆二十公里都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被学生们大冲大杀的气势稍稍震了一下的卡卡西暂时收了手，与几步跳到他身边的斯坎儿对视一眼。
“我们还没有用雷传呢……看样子是用不上了啊。”
地下裹着紫色须佐的九尾金身简直要晃瞎卡卡西和斯坎儿的眼睛。
“你看，我说他们两个有问题吧。”斯坎儿眨眨眼，笑得得意洋洋，又带着几分慨然。
毕竟爱上一个人后，那个人就是你唯一的软肋，亦是你超绝的铠甲。
“佐助上次跟我说他觉得我们也有问题。”卡卡西难得的没去猜斯坎儿的小心思，而是把当时学生调侃自己的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相当的理直气壮。
“我们本来就有问题我们承认呀，他们两个还是太迟钝啦！”斯坎儿往他身边凑了凑，眼神像只偷吃了小鱼干的猫咪，“回去以后我们帮帮他们呗？”
“回去以后我先跟你算账。”
“啊呜不要我知道错了啦！”
“恢复记忆后这招无效。”
一边是嘴上的你来我往，一边是忍术的绝佳配合，大和，小樱和佐井觉得除了战斗掀起的长风，还有什么冷冷的东西在脸上胡乱的拍。
这场战斗结束在埋葬了整个石洞的沙暴之下，听到熟悉的招式名称连忙一起往外撤的七班外加一个斯坎儿，在沙暴把一切葬于平静后看到了年轻的风影。刚刚在石洞中顺手捞回的自己身边被操纵的那两个中忍和几个被抓走的本体，卡卡西看着我爱罗冲他点头，吩咐身后跟着的砂隐的忍者带走了其中一个人。
“多谢火影大人把他救出来。”
“没什么，不过风影大人似乎……很生气啊。”卡卡西看着方才的石洞几乎已经被砂瀑送葬给填满的景象，不由得有些咋舌。
毕竟我爱罗可是多年没再用过这个残忍的忍术了。
“因为我也得到情报，他们分离影分身之术研究完毕后，下一步盯上的是奈良家的影子模仿术。
鹿代每年有三四个月都会在我身边，我不可能给他们钻空子的。”
大写加粗的外甥控！
木叶一行七个人齐刷刷地在心里吐起了槽，然而脸上都笑着表示了理解。等佐井的墨蛇钻入沙层之下确认所有的叛忍全部死亡后，他们才向我爱罗告辞，带着自己的人启程返回了木叶。
跟鹿丸交接完全部的工作，卡卡西才留意到首辅脸上有些郁卒的表情，虽说把工作丢给了他几天，可也不至于让木叶的顶级头脑烦成这样。反正是亲眼看着斯坎儿进了家门不会乱跑后才来火影室的，卡卡西索性支起下巴，饶有兴致地问起了鹿丸。
奈良首辅一脸的一言难尽，犹豫再三终于叹着气开口。
“火影大人，我家鹿代跟我说他爱上了风影大人——他的亲舅舅，我该怎么跟手鞠解释这件事。”
全木叶最帅的六代火影大人差点没形象地被口水呛死。
所以，我爱罗和鹿代不仅仅是外甥控和舅控的故事吗？！
卡卡西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捋顺了气息。然后双眼一转，回忆着方才鹿丸的话试探着开口，“怎么跟手鞠解释……也就是鹿代告诉了你，你并不反对咯。”
“这有什么可反对的。”鹿丸摊摊手，典型的奈良式小眼睛没精打采地看过来，“背德感是有一点，可是鹿代不是个头脑一昏就会跟我说这种话的人，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去爱，也学着因为被爱而好好爱护自己，作为父亲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可反对的。”
而且这个对象，也是一个值得守护和爱的人。
只不过刚好是他的亲舅舅罢了。
一切最亲近的人所求，不就是这个人的平安喜乐岁月静好吗。
卡卡西想起了斯坎儿离开时，脑中过着电影般的自己。
被爱后也要学着爱自己啊。
“那么你直接告诉手鞠也无妨吧？”银发的火影微笑，“她的弟弟，儿子和丈夫的想法，只要都让她知道了，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送走了鹿丸的卡卡西关上了火影室的最后一盏灯，正要打开门回家的时候就听得门锁咔哒一响。出于忍者的本能他把手按上了腰后的忍具包，却在来人气息闯进来后就卸了全部的力道。
“跑来这里干嘛，我应该说过乖乖在家待着等我好好审问的吧。”
“我想你了嘛。”斯坎儿压根没把他故作严肃的语气当回事，黑暗中一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呼吸扑在他的耳边有些发痒。
满月清辉从卡卡西的背后照进来，点亮了斯坎儿弯弯的眉眼。
“你啊……”
他摇摇头吻上了那张总是叽叽喳喳又让他甘心认输的嘴。
黢黑的房间里漏出了几丝暧昧的喘息。
九月十五号的第一缕晨光照进来时斯坎儿先睁开了眼睛。
昨天夜里做到最后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跟卡卡西说一定要带他回家去，现在身下的触感很明显确实是在家里的床上。他窝在卡卡西怀里，侧耳听了听身后均匀的呼吸，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走了下来。
嘶——腰好酸。
所以昨晚为了让卡卡西消消气声线比平时还要软糯点的自己根本是自找的。
明明你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嘛，怎么好意思跟我生气的。
斯坎儿明知毫无回应也没有气势地腹诽着盯了卡卡西半天，这才慢悠悠地挪步出去。
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自己一直穿着的大衣，掏出了在口袋里装了好多天的两条红绳子。他把其中一条系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拿着另外一条又蹑手蹑脚地走回了房间。
卡卡西其实早就醒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睁眼，就打算看看这个家伙心里又在盘算什么，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其实有这么多的鬼主意。床垫在一侧下陷了些许，斯坎儿整个人趴了上来，扳着他的手腕不知在往上摆弄着什么。
直到手腕传来一阵重重的拉系感后，卡卡西才感觉到一大团暖烘烘的人形物体滚进了自己怀里，斯坎儿戳戳他唇边的痣，笑声回荡开来。
“别装睡啦，你就不想看看我给你送了什么生日礼物？”
“那大包小包的所谓私服还不算完啊？”睁开眼睛轻轻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腕，漂亮的红绳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另一只同样系着红绳的白生生的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斯坎儿跳起来下床，翻出了自己那天买回的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
“有了这个，下次我要是再丢了，你可不许比佐助还晚才找到我了。”
拧着粉底液的手被轻轻按住。
“你还想有下次？”卡卡西的声音低沉地好听，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又没有实指的意义，你可真会转移重点。”斯坎儿眨眨眼，另一只手推了推卡卡西，“快去洗脸，然后让我来给你化个生日妆吧。”
“我拒绝你拿我当试验品。”
“这也是生日礼物！早点化完我还可以拍一下就帮你擦掉，不然等鸣人他们来了你可就没时间了。”
窗外旭日东升，透着月白色的窗纱照进来，调和成一种柔和美丽的色调，卡卡西敲了斯坎儿脑袋一下，走进盥洗室叼着牙刷打开了水龙头，没想到房间里丁玲咣当一阵响动后斯坎儿也端了个杯子后脚跟了进来。
“这么急干嘛？”
“我们家的闹钟……好像坏掉了。”斯坎儿摊摊手，挤过来一起接了杯水，“我跟鸣人他们说的是八点半，现在好像就快到了。”
卡卡西面露怀疑。
斯坎儿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鼻尖，放下水杯举起另一只手五指指天，“真的不是我弄坏的，而且，你现在应该也感知到了吧。”
鸣人他们的查克拉越来越近。
卡卡西无奈，两个人挤在一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走出卧室时院门口叮咚叮咚的门铃声适时响起。
蛋糕和食物的香气很快飘满了整个旗木宅。
那是幸福的味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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